本段落寫在使徒們為耶穌作見證後,議會裏的以色列全體長老,一群明白聖經真理、願意按著聖經教導而行,有知識的議士們,聽了彼得和眾使徒的回答後卻「極其惱怒,想要殺他們」(33節)。「這群議士們」被「那群階下囚」激怒得嚥不下這口氣,因此已經起了除滅使徒的意念,也可能開始預備殺害他們的計謀。為什麼議會中這些握有權柄的人,對使徒這麼的憤慨?因為這兩群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:若按照使徒對議會問題的回覆,這群有名望的貴族,竟然違逆神的旨意;反倒是那群無名小卒,卻真正順服神的心意。所以議士們怎能容讓他們繼續「挾持神意」,來污衊德高望眾的議會,因此想要替「神」行道。
這時有一位受「眾百姓所敬重的律法教師」(34節),法利賽人拉比──迦瑪列,站起來要求大祭司先將使徒們帶到外面去,以利他們做內部討論。可能他已經察覺有人的動機不合神心意,因此他提醒所有在場的議士們要謹慎行事,藉由以前曾發生的兩件事,幫助大家回想如何判別神的旨意:
一、「杜達事件」(原和合本譯為「丟大」),可能是猶太史學家約瑟夫提及的歷史事件。「在非達斯(Fadus)為猶大巡撫時,杜達曾以妖言惑眾,吸引不少人跟隨,並且揚言自己有摩西的神力,可以使約但河水分開,使人如履平地。但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之時,政府派軍隊將之平靖,不少附從者被誅殺或監禁,杜達亦被處斬。」(天道張永信)。迦瑪列說明這件史實,杜達原有四百位跟從者,但「他被殺後,從他的人全都散了,歸於無有。」(36節)
二、「猶大事件」:也可能是根據史學家約瑟夫描述,「『報名上冊』大約是歷史上主後六至七年發生,如果真是這段時間,那是居里紐作敘利亞巡撫時的戶口登記,此登記的目的是為了向人民徵收稅項而設的,而『加利利的猶太』起來的目的,便是帶領百姓,反抗此戶口登記。」(天道張永信)。其結果也是「他也滅亡,附從他的人也都四散了。」(37節)
迦瑪列說明這兩個暴動都有相同的模式:起始者宣告→跟從者隨之起舞→政府鎮壓→領袖死亡→群眾散去。所以他告訴議士「現在,我勸你們不要管這些人,任憑他們吧!他們所謀所為若是出於人,必要敗壞。」(38節)因為目前使徒們還處在第二~三階段,還不能判斷這些人的作為為何,或許只是妖言惑眾,如果真的是這樣,議會不需要做太大的反應。以結果論來看,若是不對的人其結果一定帶來破壞或滅亡;但相反的,「若是出於神,你們就不能敗壞他們,恐怕你們倒是攻擊神了。」(39節)
為什麼迦瑪列會有這樣的不安呢?因為他確實看見彼得從軟弱變剛強;這無知識水平的漁夫講話居然有三千、五千人願意聽而且悔改;這無名的巿井小民居然有行神蹟的能力…等,都讓迦瑪列心中存留許多的疑問,難道這些人所行是出於自己,還是真的是出於神?因著他的謹慎,使得公會暫緩將使徒們判處死刑,卻用另一種刑罰,把他們「打了」(40節上)。這不是普通的「打」,而是用帶刺的皮鞭用力的打三十九下。電影「受難記」裏曾有耶穌受鞭打的場景,那是要忍受肉體上極大痛苦的過程。但使徒們卻是「歡歡喜喜地離開議會,因他們算配為這名受辱。」(41節)。這是一個很難想像的矛盾,通常人受羞辱是抱怨、氣憤,但使徒卻感到是一種榮譽、是配得的恩典,反倒帶著感恩,這需要何等大的信心與盼望。他們在被鞭打的現場只是皮肉受傷,但很有可能回家後,卻因著傷口感染而導致死亡,他們將為主受逼迫、或可能受死,都看作甘之如飴的喜樂。因此他們不管議會的警告,「吩咐他們不可奉耶穌的名講道」(40節下),仍然「每日在聖殿裏、在家裏,不住地教導人,傳耶穌是基督的福音」(42節)。
傳福音時,常有人說:「如果我看到了神蹟,我就信!」其實不然,當這群教導聖經的學者、領袖,看見神蹟反倒產生了負面的情緒。「神蹟」雖然是一個讓人「看見神作為」的記號,但神不要人只倚靠神蹟,與許多民間信仰的信徒一樣,想要一個「有求必應」的神明。神乃是要我們認識真理──耶穌,透過聖靈改變老舊的我,在基督裏每天成為更新的人。
主的門徒也當擁有迦瑪列對「神正在做事」的敏銳度,有時候我們太容易依賴自己的經驗,以為神做事應該是按照我們過往的習慣,所以每當有新的事物出現時,常常不容易接受。當然「謹慎、仔細、觀察、尋求神」都是對的,但是我們也當有迦瑪列的心,當下把使徒們所言、所行存放心裏,不僅自己反覆思想,也鼓勵同儕們留心看,因此存留了使徒們的性命,使徒行傳的歷史才能繼續往前行。但在另一方面,如果迦瑪列有這麼敏銳的心,卻只是神工作客觀的旁觀者、而沒有接受耶穌所賜的救恩,就實在是太令人惋惜了。
生活在自由世界的基督徒們,我們是否可以效法這群沒有因受苦而放棄的使徒,也用我們的行動,每日在公開的場合,以及私人的聚集,向眾人宣揚主復活的大能,公開「傳耶穌」是「基督的福音」。